第四章
亲爱的妈妈，
你觉得雅科夫是对的吗？我太过于以自我为中心，无法成为别人的教练？尤拉甚至在勇利的节目完成前就消失了。我原本打算在日本一起指导他，但很显然他认为我的精力只够负责一个运动员。这并不是竞争的一部分。我没说过我只会选择他们中的一个。这次比赛主要是方便我决定待在哪边——按照勇利的希望留在日本，如果他获胜，或者在尤拉胜出后回到俄罗斯成为尤拉的教练。我从没有提过输掉的那个不能做我的学生。我承诺的只是为他的成年组首战编舞——这点先前已经在短节目上实现了——但如果他开口我同样会做他的教练。我本来应该*问*他是不是仍然希望我做他的教练。妈妈，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我很担心。我给雅科夫发了短信告诉他尤拉正在回圣彼得堡的路上。希望他不会因为太生我的气就拒绝去机场接尤拉以泄愤。
不过关于尤拉就说到这儿吧。既然他决定重新做雅科夫的学生，我就该把注意力集中到勇利身上。我随信寄了一张光盘，里面有关于比赛的新闻报道。请务必要看。勇利绝对会让你吃惊。我不敢相信他是靠想着炸猪排盖饭做到的。虽然这样的表现还不足以让他赢得大奖赛决赛，但只要他完善了他的后内结环跳，熟悉了所有步法，我认为我们可以期待一个未来的世界冠军了。我从没想过我还能再次在冰上见到这套表演服，但我确实很高兴他选择了它。你能看出他显然是个男性——那样的体格和面庞很难被错认为女人——但他的的姿态和动作中有些极其精巧细微的成分，似乎他同时吸取了两种性别的长处。你看过普鲁申科，对吧？这和他的性感炸弹[1]截然不同。他们展现出同等的性感（让人好奇勇利究竟是怎样仅凭食物的启发就做到这种程度），但勇利步法的质量还赋予了他普鲁申科从未有过的优雅与易逝。老天，他的表现力也如此非凡。你不会指望从一个想着炸猪排盖饭的选手身上看到所有这些。但这恰好就是他令人惊叹的缘由。他传达出了这一切，即便他心里想的是炸猪排盖饭。注视着他让我颤抖。他在冰面上褪去了所有的羞涩，和在冰场下判若两人。节目的主题在他的表演中具象化。任何人的自由滑都从未这样让我屏息。我*自己*的的自由滑都从不曾像他这样夺去我的呼吸。
妈妈，成为他的教练我真的很激动，但我现在也非常害怕我会毁了他。先前我没有考虑这点是因为我全副心思都放在了如何抢在其他人之前靠近他，但我对此这样无知，勇利又这样脆弱。我怕我会在无意间打碎他，却再也没有办法将他复原。就在他上场表演之前，他请求我，只看着他一个人，就好像他唯一在乎的就是我的看法。妈妈，如果他这样信任我，而我却辜负了他的期许怎么办？他23岁了，妈妈。你知道我们的运动生涯有多么短暂；没有犯错的余地，没有时间从头再来。我一面欣喜于是自己让世界欣赏到他的卓越，一面沮丧于这样的潜力长久以来都被人忽视，同时极其，极其害怕也许我对他来说还远远不够。
我来这里的时候以为我会找到灵感，我确实找到了当初寻求的东西。但现在的问题是，当这一切结束的时候，我也许会造成预料之外的附带伤害。我从没想过如果我耽误了勇利会有什么后果。也许雅科夫是对的。也许我*就是*很自我中心。
告诉爷爷如果我真的让勇利失望了，他可以尽情在我脸上开洞。但请别让我看到他扎完飞镖之后的靶盘或者随便你把那叫什么的惨状，那肯定比和阿尼娅分手之后的格奥尔基还要让人抑郁。
爱你的，
维克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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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维恰，
我知道我以前说过很多次你太轻浮，告诫你为人要更严肃，但你现在的状况让我很担心。如果最后你确认自己不适合做一名教练，我们永远欢迎你回到俄罗斯。我很怀念听说我的蠢儿子在圣彼得堡的轶事、灾难般的一夜情、以及一切消息。
现在，如果你仍然决意要做胜生的教练，那我有必要告诉你，雅科夫是个刻薄的老头。他也许是个优秀的教练——就算不是对你的品性，至少对你的滑冰也有益——但是雅科夫不是神。我要你尽你所能，证明他错了，因为我知道你能做到。你在身负重压时一直表现得很好，希望这次的压力一样能激励你。目前你认为自己不够好并不重要。胜生需要你。我了解到他在你决定做他的教练之前已经打算放弃滑冰了，但我看到的那个滑出eros的胜生，绝对不是一个要放弃花滑的人。他看起来深爱着滑冰。要说有什么的话，我觉得你仅仅只是站在那儿就点燃了他心中的火花。不管你是否相信， 如果你真心为胜生的事业祝愿，我想你只要陪在他身边、带给他挑战，就已经在正确的道路上迈出一步了。过去这一个月你为他所付出的已经超过任何人；或许我能说，如果你没有出现，胜生可能已经在他家的温泉旅店里为客人端上炸猪排盖饭了。到最后你会学会怎样教他是最好的，在此之前要更信任你自己。
不用担心尤拉奇卡。雅科夫全方位地训了他一顿。考虑到他训练你和尤拉奇卡的方式，我有种感觉，这个男人的教练方针很可能是“严厉的爱”。我得说我真的不嫉妒你们任何一个。
顺便一说，维恰，你祖父希望你知道，胜生的表演之所以和普鲁申科如此不同是因为他并非像普鲁申科那样用久经测验的男子气概诱惑观众。他在诱惑一个特定的对象，为了抓住那个人的目光他特意量身调整了他的表演。他知道这个人喜欢什么，也无惧于向所有人炫耀他拥有吸引和留驻他们注意力的特质。
你有时有点儿迟钝，所以让我说得明白一点：他在诱惑你，维恰。
你打算怎么做呢？某种程度上，我想你已经知道了。那声口哨可完全不够低调。即使是你父亲，一个认为惊喜求婚就是在背后藏起23朵玫瑰（一个让他作为数学教授感到愉悦的美好素数）并且失败了的男人，也不会做得比这更明显了。你知道他曾经是（并且很可能仍然是）你的粉丝，也知道当你靠得太近时他会情绪失控。你说你不再主动引诱他，但也许你内心某一部分就是不能完全放弃把这个男人带上床的想法。我很清楚只要你愿意，你就完全有能力让人停止追求你的举动，而你现在显然没有全力以赴。我无意监管你的性生活，有比那好得多的事等待我去做，但，请小心对待他，好吗？我不知道他是真心喜欢你，还是受到偶像崇拜的驱使愿意踏出舒适区来引诱你，但只要你和他步调一致，我想你俩就不会有什么事。只要你所求不超过他所愿给。
爱你的，
妈妈
又及，如果你让胜生失望，你的祖父保证会在你的俊脸上扎几个洞。他说他不会为此遭受任何心灵上的折磨。事实上我很担心他对此有些热情过头了。无论如何，我已经复印了你的照片，保存好了原件，以防他在任何事可能发生以前就失去耐心开始朝着它们扔飞镖了。
[1]Sex Bomb是普鲁申科于2001年在温哥华世锦赛的GALA上首演的节目。
*闲扯：一章更比一章长！下一章维恰就会因为戳到勇利痛处被吓得赶紧给妈妈发邮件啦XDD 不过最新一章里出现了短信体，预见到了排版地狱Orzzzzz
